岁月是一条河,左边是无法忘却的回忆,右边是刻骨铭心的青春,流淌着的是追逐不了的时光。
太多无奈,我们无法改变,纷扰世俗有幸相遇。
有些事情注定没有结果,有些人们原来就没有缘分,人生苦短笑过爱过拥有过就足够了。
谢谢你曾是我唯一的荣耀,只愿彼此不再牵绊,后会无期。

【云泥丨韩楚】冰瓯

云秀比心联盟筹划了第一次联文——公主与小人物

  架空罗马公主paro

  

  0

  楚云秀第一次踏进皇宫,是她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,她也曾经幻想过,自己会不会是王侯贵族的私生女,可是她告诉自己,清醒一点,那会人人都有这样的命。

  可是当她河边洗衣服的时候,你的婆婆带来饿了一群人,一群她从没见过的人,有男的也有女的,穿的看上去格外华丽。

  婆婆拉着云秀的手,对着那群人说,对,没错,是她。生日是十八年前的今天,左肩帮上,是一个云纹胎记,当年是她亲自把云秀抱出来抚养长大的。

  云秀望着那群人,微微皱着眉,轻声地问了一句,“婆婆,他们是……”

  “殿下,他们来接您回家了。”她说完,跪在女孩的面前,轻声地说道。

  楚云秀抬头望着所有人,他们竟然突然间齐刷刷的跪倒在自己的面前,他们说,公主,我们带您回家。

  人群之中, 有人牵了一匹马,屈膝跪在她的面前,对她说道,公主殿下,我来接您回家。

  “你是?”

  男人抬头,却没有看着她的眼眸。

  “我是御林守卫长,来自霸图城的韩文清。”他向她伸出手,随即又低下了头。

  侍从们忙忙碌碌,围绕着楚云秀,替她梳妆打扮着。

  她长得和她去世的母亲一模一样,她的长发及腰,发尾微卷,只是稍微梳妆打扮了一下,就像是脱胎换骨一样。

  婆婆拉着手,跟她说着她父母的故事。

  “我真的是……王位的继承人么?”她小声的问道

  婆婆替她梳理着长发,微笑着望着镜子里的少女。

  “殿下,您和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。”老人擦拭着眼角边上的泪水,“老奴很早就想告诉您,可是陛下告诫过老奴……好在这些年,老奴没有辜负他们。”

  楚云秀望着镜子,竟然有些不认识现在的自己。

  我到底是谁,我来自哪里,又要去往何处。

  她也开始有些迷茫。

  

  1

  楚云秀不知道是怎么登上王位的,她只记得婆婆和那个守卫长一直陪在身边。

  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,长者躺在床上望着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伸出手。

  婆婆说过,那么多年让她一个人流落民间,是一种历练,也是一种抱歉。

  悔恨这么多年,她不能在父母身边长大,却又感叹她生活在民间,可以无忧无虑却也坚强地茁壮成长。

  “孩子,这些年委屈你了,可是将来的日子,会更艰苦,你一个人,要好好的走下去。”

  这是父亲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,那一次的初见,变成了和父母最后的诀别。

  她回到皇宫的第二天,便成了她继承王位的日子。有人质疑,又有人恭维,幸好父亲给她留下的股肱大臣,还能帮助她处理公务。

  “陛下。”韩文清屈身,却被她拦住。

  楚云秀说,“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
  “是。”他牵着马,走到你的面前,伸手将她抱到马上,自己却走在骏马的前头。

  她骑着马,走过曲径,从城堡的中央慢慢走到走进那蜿蜒的城堡内道。

  “我能不能走那条路,自己走?”楚云秀问道。指了指对面。

  韩文清的脸色突然一变,紧皱着眉头却又没有说话。

  她明白自己是为难了他,低下头不在说话。

  “那是仆人出宫的地道,”他解释道。

  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,只是这些日子以来,她还没有做好这样的转换。

  她没有想过她真的能登上这样的位置。

  “你到这个皇宫多久了?”楚云秀问道,她对这个男人很好奇,为什么那天在那群人之重,他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
  “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在这里。”

  他说道,回过头看了他一眼,可是当他的眼眸方才对上少女的,又立马闪开。

  “为什么要有这样的高低贵贱,”楚云秀问道。

  大臣们多说,她很善良,善良得有些过分,许多人都曾说,像他这般软弱无能,如何才能做好一国的储君,倘若遇上什么关乎国家兴亡的大事,她是否还会如此优柔寡断。

  婆婆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。

  她说他也不知道。

  她说,这个国家,不属于她,属于所有人民,包括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劳苦人民,所以有些决定,本就不该是她一个人去做。

  “如此一来,陛下会被说成是懦弱。”老人替她梳理着头发,“陛下,您是王,您有应当肩负的责任和使命。”

  楚云秀皱着眉头,坐在马上巡视着她的臣民。

  “这种事情,本不该由您亲自前来。”韩文清皱紧了眉头。

  “可是每天都是听你们说的,我怎么能知道他们到底过的怎么样?”楚云秀垂下眼眸,“大臣们向来是报喜不报忧。”她望着街头两边的鲜花,总算露出了些许微笑。

  “他们可能看不到,因为他们也不常亲自走下来。”她说道,她很想从马背上翻身而下,像曾经一样,亲自感受她曾经一步一步踏过的大地。

  “陪我去广场走走。”她说道,撑着身体从马背上翻身而下。

  韩文清不知道她竟会如此莽撞,伸手接住了她,她的脚着了地,却又不小心崴了脚。

  “陛……小姐,您不该下马。”

  “这是命令。”楚云秀望着他,却丝毫没有任何作为作为王的威严。

  韩文清也不曾聊料想过,他们的王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,她太过于温柔,以至于她的软弱,也成为了他们攻击她的软肋。

  “来人啊!有小偷!”远处的小径传来了声响。

  楚云秀侧过头,微微一笑,似乎在告诉他,你看到了吧,很多事情,在那偌大的皇宫里,所有人都是看不见的。

  那个人远远地跑来,出现在他们的面前,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,一边跑着,一边回头看着后面追他的妇人,手里拿着一个烤焦了的面包。

  那个孩子冷不丁撞在楚云秀的身上,随即又被韩文清一手抓住。

  妇人踉跄地跑过来,看着两个人微微一愣,尴尬地说了声谢谢。

  “殿下,按国家律例,偷窃者理应斩手。”韩文清看着楚云秀,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似乎在说一句在平常不过的事情。

  楚云秀皱眉,回过头望着韩文清,从他的腰间解下钱袋,递给那个妇人,“多少金币,我替他给您。”

  她蹲下身子,不顾长裙被泥水打湿,擦了擦孩子的脸庞,轻声地问道,“为什么要拿面包?”

  孩子不说话,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食物。

  “烤焦的食物,对身体不好。”

  韩文清押着孩子,孩子不听她的话,只是自顾自地征战,绑在头上的丝巾被挣脱,长发散落。

  那个孩子是个女孩,她的母亲病重,却没有钱医治,家中的食物也早就殆尽。她的弟弟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,总不能让她活生生饿死。

  楚云秀站在议事堂的落地窗边,望着她的王城。

  “这一切,你可曾知晓?”她幽幽的开口。

  韩文清不知道她是如何察觉到自己的,或许是窗户上的倒影,又或许是那么多年的民间生活,练就了她的本领,他们不曾知晓。

  “我是知晓的,只是没想到竟然会逼得他们沦落到这样的境界。”她回头,望着韩文清,长发被窗外的微风吹起,夕阳的余晖倒影在她的身后,她缓缓地说道,“我希望至少我还在的时候,孩子们能够好好长大。”

  韩文清的心突然有一丝触动。

  他从来不能想象,这一句话,会从她的嘴里,一个王的口中说出来的。

  这些日子以来,他总是站在她最身侧的位置,不得不说,他确实被她吸引。

  不只是臣服,还有一种……

  说不出来的情愫。

  

  2

  “骑士长?”韩文清问道。

  “是啊。”楚云秀看着文册,揉了揉太阳穴,最近的公文,总是提到官员升迁,提到最多的,竟是韩文清,楚云秀明白他们想要稳固霸图城的势力,或许他们还有什么别的顾虑,可是她也不在乎,“你怎么想,你希望做吗。”

  韩文清语塞。

  楚云秀也有些私心,如若他成了他的骑士,那便永远都是臣服,可这也意味着,他们之间,只将只会有这样一种感情。

  他很特别,无论是在人群中还是在她的生命里。

  她总记得那一天,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说,我来接您回家了。

  她记得曾经她看过一本著作,讲述的也是这样一个故事,男主角深深爱上了那个带他回家的少女,他们之间的故事,也就此开始。

  小时候的楚云秀也曾经在幻想,会不会有一个这样的人,有一天带着她回家,告诉她,她不是一个人,也不会在寂寞。

  她回头望着韩文清,脸上突然弥漫出一阵淡淡的绯红,一种异样的情感,弥漫在她的心间。

  “你可以想好了再告诉我。”她小心地拽着裙摆,透过繁琐的布料,感受到之间压迫在虎口的触感。

  她垂下眼眸,望着城墙边的护城河,两只天鹅正在嬉戏,昂起头扑棱着翅膀朝着天空飞去。

  她曾经也是如此自由自在,可是如今,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。

  所以她也会希望有人陪她一起分担,有时候可以有个一起说说话的对象,而那个人,一定不是她身边白发苍苍的婆婆,也不是那些高谈阔论的政治家。

  很多时间很多话,她就想要跟他说,她就想让他站在自己的身边,因为他是一个最好的聆听者。

  “婆婆,很想呆在一个人身边,很喜欢跟他说话,这种感情是什么?”

  是依赖么?

  或许,是喜欢吧?

  也可能,只是信赖呢?

  她对着镜子,咬着嘴唇。

  “您的母亲,本也只是个商人的女儿,”婆婆笑着替她整理着床褥,“先皇与皇后的爱情故事也成就了一段佳话。”

  她躺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画发愣。

  婆婆的意思她明白,她是一国的储君,她不需要去就考虑旁的,如若她喜欢,就不该顾忌彼此的身份。婆婆或许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,又或许这一切早就是有人安排好了的,

  可是她明白,很多事情,不是别人能够控制得住的。

  比如情绪,再比如……感情。

  婆婆总跟她说,你要勇敢地踏出每一步,因为你是王。

  但是如若可以,她也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,可以随时随地去赶一下自己想要做的事情。只是或许这样,她就不会遇见韩文清。

  她伸手,挡住眼前的一篇光芒,却也让她看见手上的交叉纵横。

  她明白自己想要什么。

  她一直知晓。

  她需要的,是一个让她足够坚定的理由。

  

  3

  “斗兽场?”楚云秀从案几中抬起头,她曾经听说过。那种地方只有贵族可以进入,

  那时候的她还不懂事,只知道大人们似乎对那里都有种意外的向往和憧憬,只是那里头究竟是干什么的,她曾经问过很多人,其似乎没有任何答案。

  那时候的她很喜欢待在闹市区里听那些老人们讲故事,那些距离自己感觉特别遥远的故事,现在却一件一件摆在她的眼前。

  就像是一场梦一样。

  “那是个怎么样的地方?”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,

  韩文清垂下眼眸,“那不会是您喜欢的地方。”

  她望着他,想不到他心中自己不喜欢的会是怎么样的。

  他向她汇报着今日的守卫工作,比往日似乎格外严谨。楚云秀没有问,她明白他如果不想告诉自己,那他就绝不会开口。

  马车从宫廷的深处缓缓地走出宫门,街道两边的百姓都想要一睹女王芳容,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车上,机械化的挥动着手臂。

  她已经不会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,像个孩子一样与他们侃侃而谈,或是抛下她身后的队伍不理不睬,那时候她以为,只要好好的去了解民生就能更好的统治国家。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的,她也慢慢明白,有些事情不是她去了解就能改变的,这些事情就算没有说,她也能料想到,她想要去解决那些她看到或是想到的问题。

  这些日子虽然不长,可是她成长了,成长成一个谁都不曾料想到过的样子。

  曾经那些辅臣认为,她或许终将只是个傀儡,她的温柔支撑不起整个王国,如今看来他们或许错了。

  楚云秀只是用一种属于她自己的方式,守护着这方土地。

  斗兽场中,早已经是人头攒动,她坐在最中间的位置,身边都是那些熟悉不过的面孔,带着妻子儿女,无非是想与她攀上些许关系,如若女儿能成为她的闺蜜也算是喜事,又或者儿子与她成婚,那同时也地位和权力。

  “开始了。”韩文清轻声地说道。

  楚云秀坐直了身子,远远地看着底下的那个舞台。

  舞台很大,中间矗立着围墙,其中杂草丛生,似乎从来没有人打理过。围墙上还弥漫着一层红色,不知道究竟是有人克意画上去的,还是别的什么。

  底下东西两边的铁栅栏,在奏乐声中缓缓开启,吱呀的声想过后就是一阵咆哮,接着就是贵族们的呐喊声。

  两只雄狮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烈得撞击着围墙,连连不断闷响,听得她心里发慌。

 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的活动?

  她不能理解,也不想再去看,却深怕自己此时不合时宜的起身,会让大家更尴尬。

  还在刹那间的彷徨,她便又听到了利器敲击金属的声音,伴随着阵阵辱骂。

  那是什么声音?

 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,已经看到些许衣衫褴褛的人,从她正前方的那扇缓缓走了出来。

  那是什么……

 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,看着守卫扔出来的匕首短刀,那群人想跑回去,铁门却已经被锁上。

  那些人痛苦的惨叫着,挣扎着,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悲怆和绝望。

  “为什么这样对他们。”她咬紧嘴唇,指甲陷入掌心,一股疼痛席卷而来。她不敢想象如若是被野兽撕咬,会是如何的感受。

  她更不明白,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。

  “住手。”她小声地叫到,可是没有人听到。

  尖叫声、欢呼声,还有那些刺耳的笑声,听上去格外讽刺。

  野兽的倒下,还有那些被撕咬落下的痕迹和剩下幸存下来的人。

  “他们都是最底下的奴隶。”韩文清说道。

  “奴隶就不是人么?他们就不该有尊严的活着么?”

  楚云秀的声音不大,却萦绕在韩文内情的耳边。

  这一片柔软,唯独属于她,也只会是她。

  围绕在城墙边上的侍从纷纷拿起了弓箭,每一个都上了弦,只待一声令下,只是飞向哪里,就不得而知。

  韩文清迟迟没有下令放箭,因为他明白,楚云秀从一开始就想离开。

  这样的环境不适合她,这样的结局,她不希望他们看到。

  “陛下,是否要放箭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她问道,眉头紧锁,“为什么战胜了世子,他们还不能活?”

  为了满足富人的乐趣,就算是奴隶也可以么?

  议政厅之中突然异常的安静,对于楚云秀的提议,所有人都很惊讶,说什么用奴隶去充军,也好过在乐园被追逐,那是老祖宗代代相传的习俗,又怎么能随便取消。

  “如若你们不同意,现在就可以放弃爵位,归隐山田。”

 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算盘。

  有些人在猜她是都真能硬气一回,也有人在等谁会第一个冲动出头,只是一群人为坐在一起干瞪了很久却没有些许动静。

  “很好。”楚云秀笑着,嘴角微微上扬,红色的嘴唇显得格外的性感和迷人,她的眼睛都似乎正散发着光芒,她明白这一次,她做了一个正确的抉择。

  “我愿意为那些苦难之人担保,誓死效忠陛下。”

  韩文清单膝跪下。

  他抬头望着她,那一瞬间,她明白,她庆幸自己身边一直站着这样一个男人。

  她也明白,她的身边,站着的,只能是他。

  

  4

  奴隶参军正式执行的第三个年头,北方迎来了一场战乱。

  战斗从郊野一直打到了皇城境内,本以为边境的守卫军可以抵挡得住,却没有想到,这一战如此艰辛。

  “陛下,我请命出征。”

  “我若不允呢?”楚云秀看着韩文清,伸手握住他的。

  她不愿意他走,这一走,便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。

  韩文清的手微微一颤,下一秒她已经投入了他的怀中。

  “可如若我不去,那些新建军总会成为所有人的把柄。”

  她明白,依靠在他的胸膛,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。

  “不仅是他们。”

  他淡淡地说道。

  她明白,他也需要,他需要一个站在他身边的理由。

  “等你凯旋,我们成婚吧。”

  男人踌躇了许久,才突出了一个字。

  “好。”

  她等呀,等着一年四季变化,等着第二年的冬日到来,雪花融了又结了霜,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。

  起初,他还会偶尔给她写几分书信,只是到了后来,却只有战报。

  她总会想,他是不是瘦了,有没有受伤,是不是已经他上了归途,或许明天就回来了,或许已经到了城下。

  第三年的春日,她坐在壁炉旁看着古籍,婆婆走到她的身后,手里拿着洁白的礼服,婆婆说,这是先皇后出嫁时候穿的衣衫。

  “他回来了。”婆婆说道,对着她微微一笑,揉了揉她的脸,笑得格外慈祥。

  书籍掉落在地上,内页散落一地,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房门口,却又冲了回来,看着那一身衣衫,匆匆忙换上,回眸对着婆婆微微一笑。

  城门之下,男人缓缓走来,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蓄长,脸上似乎有几个伤口。

  她向他跑去,跑得连鞋子已经丢了,脚底也已经划破了口子。

  她跑到他的面前,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。

  他伸手,将她拥入怀抱,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。

  “秀秀,我回来了,我带你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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